“听晚！”
顾衍之看清楼梯下倒在血泊里的林听晚，他心头一紧，快步冲下楼梯。
手指探到她鼻下，只感受到微弱的气息，他脸色骤变：“快叫救护车！”
“别叫！”白芷突然冲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抢走了他的手机，眼底满是急切。
“上次她私自叫救护车我就想说了，120多浪费钱啊！你不是有私人医生吗？让他来家里做手术就行，还能省不少费用。”
顾衍之皱眉，看着林听晚越来越苍白的脸，终究还是点头让白芷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：
“马上来顾家，带急救设备，情况紧急！”
私人医生赶来时，林听晚已经陷入深度昏迷。
浴室成了临时急救室，冰冷的瓷砖上铺着一层防水布，林听晚躺在上面，腹部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。
医生刚准备接好手术灯，白芷就倚在门框上，抱着胳膊阴阳怪气：
“这点伤就要用这么多电,太奢侈了吧！山村里的孩子连喝口水都要走几里地，哪有多余的资源给她浪费？”
医生没理会她，专注地清理林听晚的伤口，可手术刚进行到一半，浴室的灯突然灭了，一片漆黑。
医生被吓了一跳，急忙想开门询问情况，却发现浴室门被从屋外锁住。
“是谁在外面？手术需要水电照明！”
“慌什么？我就是想让你省点电。”白芷的声音隔着门传来，带着一丝不以为意，
“反正医生技术好，没灯也能做手术吧？”
医生顾不上跟她争执，急忙用手机照明继续手术。
可没一会儿，他就发现林听晚的呼吸越来越弱，脸色白得像纸，连脉搏都快摸不到了。
“不好！失血过多，必须立刻送医院做更专业的治疗！”医生的声音带着焦急。
“开门！快开门！再耽误下去病人就没命了！”
门外却没传来丝毫动静，只有白芷优哉游哉的声音飘进来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：
“医生，你别吓唬人了。她看着就是流了点血，哪有那么严重？咱们别为了这点小事浪费资源。”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！”医生气得手都在抖，他一边用纱布按压住林听晚腹部的伤口止血，一边继续嘶吼
“病人血压已经降到临界点了，再不开门，神仙都救不了她！”
顾衍之听见浴室里传来医生撕心裂肺的求救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白芷！你在干什么？开门！”顾衍之冲过来，看到白芷正靠在墙边玩手机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白芷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，慌忙收起手机，委屈地瘪嘴：
“衍之，我就是想省点电，医生说没事的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顾衍之没心思听她辩解，一把推开她，抬脚狠狠踹向浴室门。
他冲进浴室，就看到医生正跪在地上，用手机照着林听晚的脸，手还在焦急地探着脉搏。
而林听晚躺在防水布上，双目紧闭，嘴唇白得像纸，腹部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。
白芷还扯着顾衍之的手臂，抱起林听晚就往门外冲，温热的血浸透了他的衬衫，烫得他心口发疼。
林听晚醒来时，顾衍之守在床边，眼底满是疲惫。
“听晚！你醒了，你不知道我……”
顾衍之还没说完，白芷就扑了过来，抓着她的手哭：
“顾太太，对不起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没想到会让你伤得这么重……”
林听晚的目光落在白芷抓着自己的手上，胃里一阵翻涌，她猛地抽回手。
“别碰我。”
白芷的哭声戛然而止，随即又更委屈地瘪起嘴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，手紧紧护着小腹，慢慢蹲在地上：
“顾太太，我真的只是想省点钱，没想到会害你伤得这么重……我肚子好疼，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？不然衍之会怪我的……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偷偷抬眼观察顾衍之的神色，见他眉头紧锁，果然露出几分不忍，心里顿时有了底。
林听晚看着她拙劣的演技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得难受。
她偏过头，看向顾衍之，眼底没有丝毫温度：“你们都走。”
顾衍之沉默了半晌，伸手去拉她的手，语气带着几分恳求：
“听晚，白芷她也是无心之失，你就原谅她这一次，好不好？我保证，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林听晚转头看他，将他的手甩开，一双眼眸里冷地结冰，
“出去。我不想再看见你们。”
顾衍之还想说什么，可对上她眼底那片死寂的厌恶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白芷躲在他身后，目光越过顾衍之的肩膀，直直看向林听晚，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鄙夷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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